Diao王阿肉

1、先写渔夫吞，研究员吞是另一个故事了

2、预计三章完结

酒茨

与海

①出海

渔夫吞X人鱼茨

（原皮觉醒吞真滴好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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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茨

 

与海

 

渔夫吞X人鱼茨

 

里面关于捕鱼的事情都是我瞎编的，专业人士请勿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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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海

 

看天出海，靠海吃饭。生于海上，卒于海中。

 

简单的十六个字，几乎概括了这个小渔村里每一位家中顶梁柱的一生。

 

被磨的锋利的鱼叉被好好的绑在船上，酒吞将磨好的短刀绑在了桨上，其余的备用短刀用布条包裹了放进了牛皮袋里。牛皮袋里还有其他工具，手指粗细的大型钓线盘绕在短棍上，就着几个羊皮水囊、被油皮纸包好的馅饼一起被绑在船头固定好的木凳子下面。绑好袋子，酒吞又一次检查着这条小型渔船的零件，因为船身漏水而丧命的人不在少数。

 

他抬头看着天，长年的经验让他们比小镇的气象中心还要准确，这几天都不会有太大的风浪，是出海的好时机。这样的日子，史蒂夫爷爷绝不会错过的。

 

在他小时候，父亲就被大海拥进了怀抱。他的母亲是个勇敢的女人，她就靠着帮小镇上的人们修补衣服，替有钱人家喂马把酒吞拉扯大。那家人对她的母亲很好，酒吞也有幸受对方孩子的邀请一起骑过马。他似乎是个天才，再难驯服的马在他手里都乖乖的臣服，只不过，他已经很多年没再碰过马了——每天早上都早早去送报纸的他逃过了一劫，他当时握着手里的报纸站在那一片废墟前，谁能想到，就是那送报纸的两个小时里，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连同他的母亲一起，都消失了。

 

人们都说，是他的母亲忘了灶台上的火。警长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我们为艾迪森老爷家痛心，也为你的母亲痛心，他们都是多好的人啊，没几个人能像艾迪森一样站出来为平民说话.....但你母亲的疏忽，酿成了这一切，真是可惜了......”

 

他从不相信那些没有经过调查的鬼话，幼小的他都能嗅到现场那浓重的煤油味。可他却无能为力，艾迪森的一家都死了，他一个小孩子，又能做什么呢？

 

他的母亲背上了骂名，而他，也再也无法在小镇上找到谋生的机会。十岁的他就那样回到了父亲以前待过的村落，老房子不会漏雨，但却也在冬夜让他手脚发僵。他能怎么办？只能活下去，活到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替母亲洗脱罪名。

 

“史蒂夫爷爷，”他在一个夜晚敲开了老人的木门，史蒂夫正收着渔网，他刚刚出海回来，“听说您这次遇上了海上风暴，还好吗？”

 

老人急忙将他迎进了屋子里，他点起了桌上的煤油灯，从黑色的小锅里舀出了一碗熬成奶白色的鱼汤递给了酒吞：“喝点儿，贝姬煮的。”

 

那是一碗热腾腾的美味鱼汤，史蒂夫还给他舀了一条软乎乎的小鱼，鲜美的嫩肉在他的舌尖融化，酒吞红着脸，心里热乎乎的。

 

“是啊，这场风暴真是意外，一切都太快了。”史蒂夫继续整理着渔网，“老凯文差点被拍到礁石上去...不过你别担心，那家伙看着一把年纪，身手却相当不错，他一下就蹦到了我的船上，你知道吗？我离他快四五米呢！只是可惜了他的船了。”

 

酒吞吹着鱼汤，眼前这位老人是他父亲的朋友。当年父亲就是跟着史蒂夫一起出海的，他们每次都一起出发，去同一片海域，分成两个方向，回来的时候还会共享“战果”，第二天再一起去把战利品送到集市上去。

 

史蒂夫没有再说话，他想起了那一次，同样的突袭风暴卷翻了他的渔船。酒吞的父亲跳入水中将他拉出了水面，一个巨浪袭来，他被推到了船上，等他回头时，白色的浪花空荡荡地拍打着水面，那里空无一人。他大声喊着那人的名字，一次又一次，他跳下水想去找，可却无济于事。幸好风暴很快就过去了，他没有被一同卷入水中。他还记得当他摇着酒吞父亲的船只靠近海岸的时候，那个红发的孩子激动地朝他跑来.....接下来的事，他无法再想了。

 

“史蒂夫爷爷，”酒吞将空碗放到了桌上，他蹲到了沉默的老人身边，“让我跟你一起出海吧，至少，让我跟你学捕鱼吧。”

 

出乎酒吞预料的，他的请求被对方斩钉截铁的拒绝了：“等你再长大点，贝姬会带你去詹姆斯老爷家工作，她已经帮你在马场找的了工作，你不是很喜欢骑马....抱歉。”

 

提到骑马，就会想起酒吞母亲的事，史蒂夫顿了顿：“出海这件事，你就别想了。”

 

“为什么？”酒吞急忙问道，“我会成为一个出色的......”

 

“渔夫吗？”史蒂夫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志向就是当一个渔夫吗？”

 

史蒂夫想起了他和酒吞父亲曾经的一次闲聊，人人都说将军的儿子是将军，那渔夫的儿子也是渔夫吧。可是那个人摇了摇头，他看着海平面的红日，红光铺满海面，波光粼粼，平静的海面正在沉睡，他说：“在海上漂泊，我一个人就够了，我只希望他能去上学，能够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史蒂夫点了点头，但还是开起了玩笑：“我们这种身份，即使读了书，也不一定能有不一样的人生啊。”

 

“我不知道读了书会不会不一样，但我只知道不读书一定不会有改变。”那个人收起了渔网，是大丰收，看来距离攒够那昂贵的学费又近了一步。

 

“好，那到时候，我也给他买写字的本子。”史蒂夫也拉起了自己的渔网，“至少，别让他再过我们这种日子了。谁知道哪天就归了海呢。”

 

谁知道，竟一语成谶了。

 

史蒂夫看着酒吞，那孩子长得可真像他的父亲。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布包，将那层层叠叠的油布展开，只见里面放着几本崭新的本子和一支钢笔。史蒂夫打开其中的一本本子，里面有一叠压得平整的钞票：“之前你的母亲带着你走了，她不愿意见我，也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

 

酒吞一愣：“不是，母亲从没这么想过，她只是不想给您添麻烦。”

 

史蒂夫摇了摇头：“是我欠他一条命，也是我欠你和你的母亲....这是我给你攒的学费，你父亲希望你能够去上学，然后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像我们一样，一辈子只是一个平凡的渔夫。”

 

“可在我眼里，你们一点都不平凡。”酒吞握住了史蒂夫的手，那是一双粗糙到可怕的大掌，厚厚的老茧让人不知道这双手原本的大小是怎样。海水浸泡，烈日暴晒，钓线勒割，那双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摸上去像是干掉的黑牛皮，酒吞父亲的手似乎也是这个样子，但他已经太久没有碰过了，“史蒂夫爷爷，父亲说，自己的命运永远握在自己手里，那么，他会理解我的，我想养活自己，而不是成为别人的累赘。我想在海中心看红日，看繁星，我想去看一看父亲眼中的大海，是不是像表面上那么蓝。”

 

史蒂夫最终是妥协了，但他要求酒吞先去念几年书，他用掉了那本子里攒的学费，也算是替酒吞的父亲完成了一点点心愿。酒吞也许真的是个天才，他在学校里的表现可以让所有人都觉得骄傲。在他念书的第三年，艾迪森老爷家的纵火案终于被还原了真相——那个曾经拍着他肩膀的警长居然就是罪魁祸首。肮脏的“上流社会”让酒吞恶心不已，他想念那蔚蓝的大海，想念那海浪在沙滩上抚过他的膝盖的感觉，所以，在结束了四年课程之后，他不顾一切地回到了渔村，而这一次，史蒂夫终于同意带他出海了。

 

日月如梭，一晃眼酒吞已经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二十四岁的捕鱼好手。十年的磨练，让他的皮肤从亚洲人独有的颜色变成了有些黝黑的阳光麦色，也让他的手掌变得粗糙，只是还没有史蒂夫的那般夸张罢了。他站在史蒂夫的身边，腰杆挺得很直。而老人却已经开始佝偻着背了，他变得越来越矮小，自从他大病了一场后，他就再也没有出过海。每次酒吞出海，他都会替他检查装备，然后在他要回来的日子，站在码头眺望着酒吞归来的方向。

 

可这一次，却只有酒吞一个人了。

 

史蒂夫在一个冬夜离开了他和贝姬，第二年的春天，贝姬也永远地沉睡了。

 

酒吞在父母和史蒂夫夫妇的灵位前鞠了一躬，他将史蒂夫留给他的幸运挂链戴在了脖子上，那是一个船舵的样子，是史蒂夫在一个漂流瓶里捡到的。

 

海洋总是充满秘密的，酒吞每一次都会发现新的航线，但他有分寸，至少不会让自己在海中迷失方向，要知道，大海是渔夫们的天堂，也是渔夫们的天堂。

 

他每次出海几乎都是两三天，黄昏时分他已经到了预计的地点，那里有一片岛礁，他将船停在了一个相对避风的地方，计划好了时间，防止他的船触礁。酒吞爬到岛礁上，将海网抛出，然后坐在了岛礁上。他看着那被大海逐渐吞没的太阳，她的四周铺满了彩云，光芒铺满了海面，波光粼粼。海浪轻轻拍打着，酒吞想起了在学院的时候，他曾弹过的钢琴，他闭上了眼睛，手指在空气中弹动着，像是在敲击着黑白键，海的声音是他的琴弦，他为海洋弹奏着乐曲，谱写着渔夫的浪漫。

 

风渐渐大了起来，酒吞回到了船上，他点起了野外用的煤油灯，玻璃罩子里，那火焰明晃晃地，在海洞里燃出一方空间。酒吞将毯子披在身上，他看了看怀表，然后从牛皮袋里摸出了馅饼和羊皮水囊，他的手摸到了软软的东西，原来是几个西红柿，不知道是谁放的，应该是他进屋子祭拜的时候偷偷放进去的吧。

 

这次又是谁呢？

 

酒吞咬了一口西红柿，酸甜多汁。

 

村子里的人二十岁以上的男人，除了他几乎都结婚了，有的甚至孩子都有了。史蒂夫也曾给他张罗过，但酒吞兴致缺缺，比起和姑娘去约会，他更喜欢出海。后来史蒂夫也就随他了，但自从酒吞再也不去参加联谊后，那些姑娘反而更主动了起来，他们经常会在酒吞出海之前偷偷在他的船上放上新鲜的蔬果，要知道，在海上，这些东西可是财宝。酒吞也来者不拒，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谁放的，那就照单全收好了，自己又没占姑娘的便宜。他每次回来，都会挑几条鱼放在自己的船头并附上纸条，他知道，那个姑娘肯定会来拿的。确实，那姑娘会来拿，但他却从没看过是谁，他真的没多大兴趣去了解。即使有察觉到是谁，他也跟对方保持着距离，然后在对方结婚的时候送上大礼。这样的事儿，已经发生过两三次了。

 

吃过东西后，酒吞拿出了他的笔记本，在灯光的照耀下开始记录今天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写的。他翻着前面的内容，里面记录了他遇到的很多趣事，那时候的大海总是会让他遇到些奇怪的事情。比如说遇到了一大堆漂流瓶，或者看到了一条奇丑无比的鱼，又或者遇到了海市蜃楼，再或者是遇到了风暴。不过今天，好像真的没什么好写的。

 

酒吞将手伸向身后的牛皮袋，想再摸个西红柿来吃，只觉得手中一片滑腻，他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可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东西便从他的手中猛地挣脱。说时迟那时快，酒吞迅速转过身子去看，水花四溅，有什么东西一下扎进了水里，他急忙拎起等去照，可水面上只留下一圈圈涟漪。酒吞握紧了鱼叉，警戒地看着四周，只见他的牛皮袋旁边有一摊湿漉漉的水渍，这是什么东西？

 

酒吞有些紧张，很明显应该不是一般的鱼类，难道是章鱼之类的东西？不应该啊，这些东西又不会到这里来。

 

嗯？这是什么？

 

酒吞用鱼叉翻过自己的牛皮袋，只见袋子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矮着身子摸了过去，捡起了那个东西——那是一个类似手镯的环状物，像是铜制的，上面分开挂着三个铃铛状的东西，酒吞摇了摇，那东西似乎不会响。他坐了下来，打量着那个东西，又提起灯张望着。

 

“可真奇怪。”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自己遇到水鬼了？

 

被这种无厘头的想法逗笑，酒吞继续摇了摇那个铃铛，确实不会响。算了，扔包里带回去好了，到时候送给那个给自己西红柿的人好了。

 

就在这时，他的船身猛地一晃，旁边突然溅起了一米高的水花，酒吞握紧鱼叉稳住身形，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鱼尾翻腾起了浪花，那是一条巨大的鱼。

 

“来吧！”酒吞喊了起来，恐惧和兴奋一同冲上心头，“本大爷连鲨鱼都不怕，会怕你吗？”

 

四周又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酒吞屏住了呼吸，他的心跳声几乎冲破鼓膜，到底是什么鱼？他脑子里迅速回忆着刚才的画面，在昏暗的灯光下，那是一条灰色的尾巴，但那不仅仅是灰色，只是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分辨，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他将锋利的鱼叉对准水面，随时准备着那条大鱼的攻击，反正海洋规则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小的水花声，迅速调转方向，而就在这时，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条巨大的影子猛地跃出水面，一瞬间就朝他铺了过来。酒吞猛地一闪，那鱼尾又从他的眼前掠过——他看清楚了！

 

那是一条蓝色的鱼尾，六边形的鳞片闪着银色的光芒，可这不是重点——他似乎在看到鱼尾前，先看到了一个人？

 

巨大的水花从另一侧飞溅起来，那鱼尾又消失在黑乎乎的水中，酒吞被咸腥的海水瞬间浇了个透，他一下跌坐在了船上——

 

海洞里的波浪声又恢复了平静，渔夫全身颤抖着，他紧紧盯着水面，嘴唇颤抖了起来——

 

“美.....美人鱼！”

 

他看到了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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